等回到家,天已经黑了。
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,一股夹杂着酒味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。
景苒抬头望去,面露诧色。
穿着浴袍的池宴忱坐在沙发上,指间夹着根快抽完的烟,发梢的水顺着他的下颚,沿着喉结滚下。
结婚这些年,池宴忱很少主动找她,每次,都是酒后需求。
即便如此,她依旧期待他过来,但今天……
景苒忐忑开口:“你怎么来了?”
池宴忱吐出一个烟圈,深不见底的双眸犹如黑洞:“过来。”
他的声音比以往低沉,更带着她无法抗拒的吸引和压迫。
她反应过来时,人已经到了对方的面前,接着就被男人扼住手腕用力一扯,跌坐在他腿上。
熟悉的悸动,一下就令她软了身体,若是从前,她早就乖巧闭眼,任凭男人施为。
但今天,她无法闭眼,抑着急促的呼吸,忍不住开口:“为什么让许明薇去公司?”
话一说完,她便后悔了。
池宴忱最忌讳别人的质问,特别是她。
果不其然,对方脸一沉,冷眼推开了她:“婚前我就说过,我的私事不许过问。”
跌倒在地,地板寒凉。
比起这,景苒觉得池宴忱更凉,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。
从十五岁到二十六岁,从暗恋到婚姻,她怕惹他嫌弃,当着他不敢说一个‘爱’字,却把爱他的事做尽……
即便这样,他依旧无动于衷。
景苒收紧手爬起来,逼着自己不去想,今早自己离开后,他和许明薇待在休息室会做些什么。
此时此刻,她迫切需要一点维持婚姻的动力,想要他的认可:“当初结婚,你不是说过,婚姻存续期间只要我一个人吗?”
然而池宴忱什么都没说,他起身上楼,一个眼神也没有再给她。
没提她的生日,更没提离婚。
景苒缓慢起身,环顾着偌大的客厅,说不清心头是什么滋味。
只觉得冷。
又是一夜未眠。
清晨。
景苒掐着点,披着微乱的长发来到阳台边,又一次目送池宴忱的车子远去。
他竟然也没有提离婚就走了,到底是怎么想的?
留在他身边越久,她反而越来越看不透池宴忱了……
站了很久,直到门铃声响起,景苒才被拉回思绪。
她草草整理头发,下楼去开门。
门外是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,他礼貌询问:“抱歉,请问这里是池宴忱先生的家吗?”
景苒面露惑色:“你是?”
“池先生在我们店里订了枚戒指,老板让我今天送过来。”
说着,对方将手中的礼盒双手递来。
景苒低头看去,心跳骤然一滞。
礼盒上贴着一张心形卡片,上面写明晃晃写着——明薇,MarryME!
寥寥几笔,刺的景苒双眼生疼。
他们结婚,没有婚礼,没有鲜花,也……没有戒指。
看着男人递来的笔,她强扯开嘴角:“抱歉,他不在家,麻烦你送去池氏大厦吧。”
说完,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关上门。
景苒靠在门板上,嗅着屋子里残存的烟草味,仰头忍回眼眶湿润。
池宴忱,我到底该怎么爱你,才能留住你?
再难待下去,洗漱后,景苒换了身衣服就出了门。
她庆幸还有份音乐老师的工作,能让她暂时忘记其他。
只是她才到学校,便被通知去校长办公室一趟。
而景苒刚进去,就看见池宴忱坐在里面。
他西装革履,修长的食指翻动着学生资料,冷凝的眉目满是拒人于千里的气势。
见景苒呆在门口,校长连忙把她拉过来:“景老师,这是池氏娱乐的池总,池氏准备从你的艺术班挑人重点培养成练习生。”
听了这话,景苒才记起海城高中是由池氏出资建设,而学校也会定时向池氏娱乐输送好苗子。
池宴忱抬头,疏离的视线没有捅破两人关系的意思。
景苒深吸口气,陪着说话:“池总放心,我一定会选出符合您要求的……”
“景老师的学生是高一新生,恐怕不合适。”
淡漠的否决刺的景苒喉间一哽。
校长讪笑着附和:“是是是,您说的对,景老师,没什么事你就先走吧。”
景苒只能勉强撑着离开。
正巧,这时许明薇拿着风衣走进来。
景苒不由回过头,看着许明薇给池宴忱披上衣服,言语亲昵:“合同的问题我已经处理好了,天气这么冷,你小心着凉。”
池宴忱点点头。
一种类似爱人的亲密在他们周身游离,却让景苒难以呼吸。
她握着拳,指甲深嵌掌心,渗出了血丝。
又听校长顺势道:“早听说池太太漂亮又贤惠,想不到连生意场上的事都处理的这么利落。”
景苒心一紧:“我……”
“我只不过是想帮宴忱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已。”许明薇笑说着,晗带轻蔑的余光瞥向景苒。
景苒顿住,微红的双眼看向池宴忱。
他正好也望向她,只是目光只有驱逐警告。
景苒又一次落荒而逃。
这一整天,都没能缓过来。
下班后,她恹恹走出校门,却发现几步外的路灯下停着辆迈巴赫。
池宴忱靠着车门,正抽着烟,听见脚步声后,深沉的目光转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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