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阮亭深的司机，能够接触到的权限无法想象。
如果他想要对付阮亭深，还用等自己出手？
“所以在你看来，如果别人是主动帮你出头的，就是活该？对么？”
唐骁咬着牙，冷冷吐出一句反问。
季云姿愣住：“我......我不是这个意思，我只是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是为了——”
“下去！”
唐骁把车停在对面，医院就在一个路口下面。
季云姿不明白对方是想做什么，但见如此，只能悻悻下车。
但她不知道的是，唐骁刚刚才把她赶下去，就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在了方向盘上。
梁医生之前就告诉过他，把那种含有强烈致癌因子的药放在季明珠每日出行用车的通风口，也会有很大概率让自己也致病的。
但他顾不了这么多了，杀人总是要偿命的......
30
阮亭深从一家权威亲子鉴定的私人机构出来。
以溢价十倍要求加急，拿到了一份血液样本检验报告书。
看到上面的结论，他只觉得全身像冻住了一般，心跳呼吸都停滞了，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便回了暖。
季云姿，是她回来了。
“亭深你过来了！”
季明珠看到阮亭深上门，脸上按耐不住地兴奋，“我以为你还要几天才回来。”
阮亭深经常出门，有时候季明珠就会到方佩兰这边暂住。
她身体病愈后一直不是很好，加上这些年药物用得多，精神上似乎也有些问题。
除了方佩兰，阮亭深其他人也不放心。
其实更重要的是不放心让季明珠跟小念单独在一块。
“你昨天回去过了？”
阮亭深进门脸色就很不对劲，季明珠停下将伸在半空的手，表情同样僵在脸上。
“我......回去拿了点东西，怎么了？”
季明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，但看在阮亭深眼里，是绝对的心虚的表现。
“你在钢琴上动了手脚。”
阮亭深的眼睛如鹰隼一般盯在季明珠脸上，逼得她一阵心慌，百口莫辩。
“不是，亭深你在说什么，我没有——”
“住口！”
阮亭深厉声打断她的话：“季明珠，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，不要打小念的主意，你是不是以为我真不会把你怎么样？”
阮亭深骤然上前一步，大手一提，将季明珠的脖颈卡在掌中。
“小念是我儿子，谁敢动他谁死，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！”
方佩兰在楼上，看到阮亭深来找季明珠，原本是没有当回事的，这会儿听到楼下吵杂喧闹的声音，才赶紧跑下来。
“亭深！亭深你这是干什么！你快放开明珠啊！”
阮亭深恢复理智，终于松开了铁钳一样的手，眼神乌沉如水，口吻生冷似冰。
“季明珠，当年的事我早已将错就错，如果不是你们一家人故意蒙蔽我的双眼，我根本不会那样误会云姿。但小念是我最后的软肋，既然你容不下他，那我也只能容不下你了。我们离婚吧。”
说完，阮亭深转身摔门而去。
季明珠愣在原地，一时间不知所措。
方佩兰也傻眼了，赶紧两步上来抱住女儿的肩膀：“明珠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，你跟亭深吵架了么？他怎么会说出这种话！”
季明珠双眼空洞，嘴角发颤。
“妈，亭深说他不要我了，都是那个贱/人，一定是那个叫秦蓝的女人！我就知道，她长了一双跟季云姿一模一样的眼睛，专门就会勾人的！”
“我不能失去亭深，不能！”
......
“秦蓝是么？这些是外用药，这些消炎的，拿回去自己涂上，一周后指甲会自己脱落，当心不要沾水就行。”
清创室里，护士给季云姿交代了一些事情后，让她出去交钱拿药。
季云姿才刚走到拐角处，迎面就遇到了阮亭深。
她愣了一下，缓缓吸了口气。
“阮先生，你怎么在这儿？”
看着眼前这张早已没有了熟悉痕迹的脸，唯有那双眼睛里透着曾经的倔强和如今的坚强。阮亭深的手插在口袋里，心底澎湃涟漪。
“我过来看看你，手没事吧？”
季云姿低头看了下手指上的绷带：“还好，只是点皮外伤。不过阮先生要帮我报销医药费的话，我也不推辞。”
阮亭深嘴角微微抿紧：“应该的。”
差不多到饭点了，阮亭深向窗外的朦胧夜色看过去：“饿不饿？我请你吃个晚饭吧。正好，有点事想跟你聊聊。”
“是关于——”
季云姿还在犹豫要不要拒绝的时候，对方却突然开口道：“关于小念的。”
这下子，季云姿不得不接受了。
毕竟在她眼中，已经不会有什么比小念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了。
晚餐订在距离医院不算太远的繁华商业街区，一家逼格高端气质温馨的西餐店。
季云姿着实是有点饿了，并不跟阮亭深客气。席间，她注意到男人只寥寥吃了一点点——
“你准备剩下来给我打包当宵夜么？”面对季云姿的一句调侃，阮亭深心里微微戚戚。
以前偶尔三人行，季明珠因为要保持身材，基本上只动几口。倒是季云姿，像只好养的小猫咪一样，不挑不拣，剩下的菜也从不肯浪费地打包带走。
红酒里醉人的颜色在幽幽的小提琴音里震颤波纹，倒映着阮亭深愈发苍白的脸。
他终究还是太后知后觉了，其实那天在墓园的时候，自己就应该猜到了。
毕竟三年前跳海的时候，季云姿连一个尸首都没找到。
“阮先生，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。”
季云姿吃的差不多半饱了，才发现眼前的男人还是那样坐着，双眼一眨不眨看着她。
想想也真是讽刺的，季云姿无奈。
想当年，她盯着自己那张脸，想要让他多看她一眼，可是多么难求的事？
“我脸上有东西么？”
季云姿问。
阮亭深摇了摇头：“秦老师，你觉得小念怎么样？”
季云姿的心脏咯噔了一下：“你指的是什么？”
她想不明白阮亭深这话问出口是什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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