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不喜欢闻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。

他打开窗户透气，疲倦地吩咐高凡：“你和她解释一下。”

高凡带尚小昂去隔壁病房洗了澡，又找来一套病号服给她换上。

尚小昂头上顶着条毛巾，迫不及待地问高凡：“到底什么情况，那个女孩是什么人？为什么桑胤衡说不知道？”

“尚小姐，其实根本没有你们以为的什么阴谋，拿南小姐当供体，怎么可能？”高凡抓抓脑袋：“这个女孩子我们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，她神出鬼没的，我们有一天好不容易堵到她，正要跟她问清楚呢，谁知一辆车故意将她撞倒了，然后她就一直昏迷。”

“你们为什么要找她？”

“一个长的和南小姐很像的女孩子，总是在我们周围有意无意地出现，桑先生当然要找她，搞清楚她到底是谁，想干嘛。”

“...”尚小昂怔怔地看着他。

高凡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尚小昂。

她接过来一看，是这个医院和病床上的女孩的照片。

“这是...”

“这是南小姐找了私家侦探查的，我们在私家侦探的电脑里找到的。”

“南枫找人查桑胤衡？”尚小昂一边看一边恨恨地道：“干的漂亮。”

“所以，南小姐也许是误会了。”

“误会什么？”

“她一直都知道她和桑先生的初恋长得很像，桑先生也告诉她他的初恋去世了。可是自从这个女孩频频出现，南小姐就有所怀疑，再加上她又找私家侦探查到了这些照片，她可能认为桑先生的初恋得了重病，需要你说的器官之类的...”

“然后呢？”尚小昂抬起头看着高凡。

“所以，南小姐有没有跟你透露过，想要离开桑先生之类的？”

“南枫每分每秒都想离开那个薄情寡义男。”

“尚小姐，我的意思是，南小姐在出事前几天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？或者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，特意交代什么？”高凡循循善诱。

尚小昂迷茫地看着他，瞳孔放大，无限放大。

忽然，猛地收缩。

她一把抓住高凡的手腕，指甲都陷入了他的皮肤里：“哦，我知道了，你想说南枫是自杀？绝对不可能，南枫绝对不会自杀，就是方之璇姐妹害死的...”

“尚小姐，你别激动。”高凡忍着痛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南小姐当然不可能自杀，我的意思是...”

尚小昂情绪大起大落，心脏都快要不能负荷。

她没好气:“你到底什么意思？一会说南枫要离开桑胤衡，一会又说跟我说过什么奇怪的话，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“有没有一种可能。”高凡吞了口口水，小心翼翼地看着尚小昂的脸色：“南小姐只是借此机会，借机离开桑先生？”

高凡白皙清秀的脸在尚小昂眼前无限放大。

他的问题太高深了，以至于尚小昂走神了。

她仔细瞧着高凡的脸，心里暗自琢磨。

怎么这个男的，皮肤这么细滑，都看不到毛孔呢？

咦，他还挺白啊。

他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呢？

男士的，她可以用吗？

高凡等着尚小昂的回答。

直到她的瞳孔开始放大，眼神开始飘忽。

“尚小姐？”高凡在她眼前挥挥手：“你有听我的问题吗？”

“你刚才说了什么？”她的眼神艰难地从高凡的脸上挪开。

“我是说。”高凡心想，是他跟她说话的节奏不对吗，怎么这么紧张的时刻，她能走神呢？

“南小姐会不会借此机会离开桑先生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