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是一年七月半,村落里,随处可见的小火堆,缕缕青烟飘起,空气中夹杂着纸钱焚烧的气味。
月色朦胧,树影婆娑,蝉鸣不断,时不时传来几声狗叫。
我拿着一叠红红的纸钱蹲在门口,面前的火光将我的脸烧的发烫。
我看不到的是,脸颊下颌处,几片白色蛇鳞一闪而过,而我只是感觉脸颊发痒,伸出手抓了抓。
每年的七月半,奶奶就会让我给家里逝去的长辈烧纸钱,雷大不动。
其实我遇到过两件怪事,整个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。
我印象最深的是,在我八岁那年,家里爸爸想要把房子拆了重建。
结果在拆地基时,发现了一窝蛇,密密麻麻的盘绕在一起,青的,白的,黑的,各种蛇都有。
看的人心慌。
爷爷奶奶说蛇有灵,驱走就好,但我当时被吓坏了,直接昏了过去。
爸爸一时气急,直接一把火把蛇全部烧死了。
自那天起,我常家就厄运不断。
爸爸当晚便死在了厕所里,第二天被人发现时,浑身青紫,遍布咬痕,双眼泛白。
一看就是被蛇咬死的。
妈妈悲痛欲绝,整理爸爸的遗体时,爸爸的嘴里突然窜出一条大蛇,猛地咬住了妈妈的喉咙。
之后,妈妈也死了。
而我也难逃厄运的降临,晚上的时候,我躺在床上,总会梦见一条巨蟒将我缠绕起来,那种窒息的感觉如身临其境一般。
而我的身体也开始莫名的出现蛇鳞,我害怕极了,第一时间告诉了爷爷奶奶。
爷爷奶奶也毫无办法,看着我直叹气,平时精神抖擞的爷爷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。
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,每次梦境都会被不同的蛇杀死。
而且醒来后,我仿佛真的被蛇折磨过一般,浑身青紫,脸颊有些肿胀。
爷爷看我这样不是办法,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,离家出去了三天。
三天后爷爷拿回来一串红绳,上面系着一个小铃铛,爷爷绑在我脚上,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做过噩梦,一切都仿佛梦境般散去了。
虽然我躲过了灾祸,但那些蛇始终不愿放过我,转而去折磨常家其他血脉。
常家在村里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家族,子孙众多,这些年被那些蛇闹得,死的死,傻的傻。
最后只剩下了我这一个小辈还存活着。
第二件怪事就是我是十八岁时,也就是昨天。
晚上我躺在床上睡觉时,睡梦中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,一条盘山巨蛇凝视着我,我被吓的不敢动。
忽然感觉一股清凉顺着我的小腿缓缓往上爬。
这蛇一改往日的作风,这次甚至可以用‘温柔’来形容。
清凉的感觉像是在抚摸一般,慢慢的爬上的我的小腹,盘旋在那里,甚至还想往我肚子里钻。
十八岁的我,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,瞬间明白了这蛇想干什么。
但是爷爷早已去世,如今该找谁救命呢?
第二天,也就是今天,我把事情告诉了奶奶。
奶奶说,先让我把纸钱烧了,然后下午的时候带我去找隔壁村的马婶。
马婶是隔壁村的神婆,会一些神奇的道法。
周围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常家被蛇报复的事,都离我家远远的,起初马婶也不愿让我进去。
我站在门口,看着眼前年老体衰的老妪。
这个年纪叫她奶奶都不为过,可马婶却始终要求旁人只叫她马婶。
“你们走吧,这事我管不了。”
马婶下了驱逐令,我深感绝望,但奶奶不肯放弃,苦苦哀求。
最后马婶心软,让我和奶奶进去了里屋。
但她说只能帮我算一挂,其余事不是她能管的。
马婶家里很阴森,架子上摆满了兽骨,木牌,黄符,朱砂什么的,全是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。
她拿来一贯竹签,让我跪下虔诚摇晃。
一连三次,我抽的都是死签。
马婶一张老脸也满是不可置信,她说:“天命难违,你注定难逃一劫。”
可我不死心,再次摇晃了竹签,这次弹出来签竟是上上签。
马婶眼睛一亮,说我还有一线生机,但这签古怪之极,她解不了,得问仙家。
于是她拿起一块木牌,刻上‘此女命悬,一线生机’插在了香炉上。
随后,让我和奶奶一会儿不要多嘴,话音刚落。
马婶背对着我们,像是中邪了一般,低着头。
我看到有一团黑影顺着马婶的脚缓缓爬上了她的身子,然后就看不到了。
马婶此时 缓缓转过身后,身子非常僵硬,双眼惨白。
像是僵尸一般,向我缓缓走来。
靠近后,我才看到她的眼睛中心还有一点诡异的黑色。
‘马婶’跪倒在我脚边,仿佛在观察什么,我强忍恐惧心理,僵在原地不敢动。
随后马婶起身,断断续续的说道:“蛇债缠身,蛇鳞附体,要还债,否则死。”
我赶紧追问:“大仙,该如何还债?”
马婶:“蛇债,不该来问我,该问它们老祖宗。”
下一刻,马婶瘫软在地,再次起身时已恢复正常。
奶奶还想问个仔细,但被马婶出手制止。
“刚才你们也听到了,我的仙家说该找它们老祖宗,你们要怎么还债,就看它了。”
随后,马婶又拿出三炷长香,插在另外一鼎香炉中。
灰色的烟气缓缓升空,马婶跪在蒲团上,立即磕头,嘴里念叨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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