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彤娅的眼睛不自觉亮了亮。

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陶和榕修长的手指，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。

陶和榕被看得很不自在，他觉得自己大抵是疯了，怎么会真的相信一个喝醉的人说的话。

而他还真的下意识抬起了手。

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，陶和榕停住动作，这纽扣解也不是，不解也不是。

顾彤娅有点等的不耐烦了：“你为什么还不脱？”

“噢我知道了——你不会解！那让我来吧。”

她说着，一把挥开他的手，然后动作麻利地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。

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。

陶和榕呼吸微滞，抓住她的手指：“顾彤娅，你是不是没喝醉？”

顾彤娅抬起头：“我没喝醉啊，我千杯不醉，你不知道吗？你没跟我喝过酒吧，来来来，你跟我喝一杯。”

她一瞬忘了要看陶和榕脱衣服的事情，而后在陶和榕的视线里轻车熟路地走出卧室。

陶和榕无奈地叹了口气，起身跟上：“你要去哪儿？”

顾彤娅没有回答他，径直走去地下室的酒窖：“喝酒呀。”

陶和榕脚步一顿，深深皱起眉。

他不喝酒，但刚接手集团的时候不乏有很多人送他名贵的酒，他也不好丢掉，就都放在了地下室。

但……顾彤娅是第一次来他家，她怎么会知道他有个地下室，还知道里面有酒？

就像她好像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一样。

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陶和榕否认，这怎么可能呢。

就在他怔愣这几秒，眼前顾彤娅的身影已经不见了。

“顾彤娅？”

他顺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往下走，顾彤娅没有打开地下室的灯，入目是一片漆黑。

他没办法分辨她的位置，只能走到最底下，然后去摸开关。

不想刚踏下最后一节台阶，他整个人就被按在了墙上。

顾彤娅温热的鼻息喷洒在他的锁骨上，声音像会下蛊：“陶和榕，我能成为你的念吗？”

陶和榕喉结微微动了动，却没说话。

但他清楚分辨出她的声音和刚才不一样了，她醒酒了。

她是认真的。

顾彤娅似乎也不在乎他到底回不回答，像是自顾自地说起话：“同样的错误我不能再犯一次了，重蹈覆辙的结果是万劫不复……如果你不喜欢我，不爱我，我一定不会嫁给你。”

同样的错误？

又出现了，这种让人不明白的话。

陶和榕调整了一下呼吸：“你说重蹈覆辙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顾彤娅轻轻笑了一声：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
说完，她放开箍住陶和榕手腕的手，向后退了一步，在黑暗中随便摸出一瓶酒出来，然后准确无误的找到开瓶器的位置，拿起来将酒打开。

见她仰头又要喝，陶和榕拦住她：“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顾彤娅推开他的手：“陶和榕，你管我是因为什么？是因为约束你的戒律告诉你我不该这样做？那是你的戒律，不是我的。”

“如果有一天，你的戒律变成我，你以我为约束，你才有资格管我。”

从没有人敢对陶和榕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
以她为约束？

陶和榕抿了抿唇。

顾彤娅仰头喝下大半红酒，然后将红酒瓶往桌子上一放。

“周时砚，我决定出国留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