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娇滴滴的女人,千里迢迢跑来条件落后气候恶劣的北屿,呵,也不知道能撑得住几天。
等她不适应这里环境,她要是提出回去,他绝对不拦着。
这场荒诞的娃娃亲,不是他本人的意愿,他并不认。
但她父母提出来让她过来,他还没说同意,他家那边迫不及待想他结婚的长辈就把这事敲定了,火急火燎把人送过来,一通电话打来就让他准备好接人了。
周珩烟瘾大,这会功夫又想抽烟了,他舌尖抵着后牙槽,想到她刚才咳嗽,又把烟收起来,放进上衣口袋里。
她翻箱子找到几件厚的衣服进浴室换,周珩很有耐心等她换好衣服出来。
“需要我帮你吗?”周珩开门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。
他说的帮就是抱她。
桑絮脸一烫,拒绝:“不用,多谢,我自己可以走。”
她又不是不会走了,只是一个普通发烧而已。
她态度坚决,说不用就是不用,周珩也没坚持,说:“附近有诊所,去量个体温。”
当地诊所也不大,就是一个门诊,医生护士就几个,不多。
那医生似乎认识周珩,和他用当地的话沟通,桑絮听不懂,傻愣愣跟在周珩身后,陌生的环境,她就认得周珩一个,也只能跟在他身后。
量了体温后,医生一看,不太标准的普通话说:“不严重,低烧,开个药回去用温水服用,再睡一觉就好了。”
周珩这回没说方言,说普通话:“桑苦了,谢谢。”
桑絮也道了声谢,然后问:“医药费是多少?”
周珩笑了声,用当地方言和医生说了几句,转而对她说:“可以走了。”
那声笑,桑絮不懂他的意思。
云里雾里跟着走了。
回去路上,她问他:“你帮我给了药费吗?多少钱,我拿给你。”
“跟我分这么清?”周珩淡淡说。
她走路有些喘,一天只顾着睡觉,没吃什么东西,早就没力气了,“应该分清点。”
听到这话,周珩扫了她一眼。
他长得不赖,五官跟桑絮之前看的照片里头成熟稳重很多,那照片是周珩父母给她看的,怕她来这一趟连自己未婚夫都不知道长什么样,可周珩没有近照,只有大学时候拍的毕业照。
未婚夫。
桑絮心头被这三个字重重压着,她没忘记来这的目的。
然而时机不对,一直没能开口和他提。
周珩轻笑,身后影子被街灯拉的很长,他仰起头,看着远处黑压压的天幕,有阵风吹过,他说:“明天要下雨,不是个好天气。”
药费的事,周珩不在意,可桑絮不想欠他,回到客栈,执意给他两张现金,说:“我不想一来就欠你,我们俩虽然是那关系,始终还没到那一步,这钱还是该给你。”
他表情有点严肃。
桑絮心里发憷,好像还给他是她的不是,她执意还钱,还把双方关系搞僵,她想起来之前表姐说的,周珩比较有个性,从小特有主见,脾气也不太好,总之是别和他起正面冲突,遇到事先忍着,回家了再和他们家酸胀。
她一动不动站在那,周珩挑了下眉:“你既然来了这,理应是我照顾你,别多想,只是不想让两家人操心。”
原来只是因为这样。
桑絮自己想多了,她默默无言把钱收起来。
见她把钱收起来,周珩脸色才缓和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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