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翠心得意一笑。
接着,一盆水便从天而降,将她浇成了个落汤鸡!
赵翠心狼狈不堪,气得尖叫着冲上来要打文春梅。
文春梅直接将搪瓷脸盆砸在了她身上,冷冷看着她:“你敢在军属宿舍打人?想去蹲牢子了!
赵翠心被唬住,不敢再上前。
文春梅厉声呵斥:“还不快滚?”
赵翠心退后两步,最终骂骂咧咧离开。
文春梅看着赵翠心那副窘相,竟有一股快感从心底升起。
她回房继续看书,瞥了眼桌上的台历,就是明天了!
第二天,报纸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,那就是恢复停止10年的高考。
消息一出,立刻在全国各地炸开了锅!
文春梅心里暗暗起誓,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。
这天之后,文春梅愈发努力地学习。
她去镇上报了名,要去高考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文家。
赵翠心气得牙痒痒,和文父说:“那个小贱蹄子,现在敢不给家里钱了,要真让她考上大学那还得了,岂不是要踩在我们头上!”
文父坐在椅子上抽烟,也觉得不行,可坏就坏在——
“她现在嫁了人,也管不到她了,她要考我们有什么办法?”
躲回文家的文红珠气得双拳握紧:“那就让她考不了!”
文春梅从小学习好,她却看一眼书都头大,一想到要真让文春梅成为大学生,文红珠嫉妒得双眼都发红。1
她要想个法子,让文春梅的高考泡汤……
文春梅日日都努力复习到很晚,甚至没注意付立新什么时候归队了。
这天付立新执行完任务凌晨才到家,房间里还亮着灯。
付立新走过去,发现她还在做题,突然想到最近报纸上的消息便问:“你是想参加高考?”
文春梅此刻一句话也不想和付立新多说。
这些天来,即便她刻意不去注意,军服厂的同事还是不断在她耳边讲着他和文红珠的事。
他帮文红珠赶走宋春发、他每天接送文红珠上下班、他送了文红珠供销社新到的围巾……
桩桩件件,她连想起都心口发紧。
强压住混乱的情绪,她才淡淡开口:“关你什么事?”
付立新话头被堵住,心口一堵,再不想多问,扭头就走。
两人关系降至冰点。
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,可两人一个月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。
很快,就到了高考那当天。
文春梅早早地起床准备出门。
可拉开抽屉,原本该放着准考证的地方却空空如也。
文春梅惊得浑身发抖,将家里翻了个遍还是没能找到证。
眼看考试时间将到,无奈只能赶到考场。
文春梅想进去,却被监考官拦在了考场外。
“没有准考证不得入内!”
她红着眼,努力向监考官解释:“我真的报了名,可是准考证不见了,您让我进去吧。”
监考官却说:“你这样的,我今天早上见多了,都说准考证不见了,实际上都是名都没报上的!”
文春梅浑身一颤,竟是跪了下去,祈求道:“求您了!让我进去吧,我真的是准考证丢了……我可以发誓的!这是我最重要的机会……”
监考官面露不忍,可还是坚守规则:“不行!”
直到开考铃响起,如电流击中文春梅,才让她如被雷劈般呆滞在原地。
一直到考试结束,考生们陆续走出。
文春梅看着,出来的每个人或喜或忧,但脸上都透着希望。
只有她……
只有她。
——已经彻底失去了这次机会!
文春梅脸色惨白,失魂落魄回到家。
不成想打开门,便听见一阵刺耳的娇笑声。
抬眼看,却是付立新和文红珠正在自家沙发上说笑着什么。
文春梅呆呆看了几秒,便无视两人,想直接回房间。
谁知文红珠却站起身来,高声笑着开口:“姐姐,听说你今天去高考了,题目难不难,你不会连考场都没进去吧。”
文春梅脚步一顿,缓缓转过头,看着文红珠得意神色,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。
她的眼一瞬便烧红了,肯定道:“是你。”
文红珠双眼闪着得意,语气却无辜:“姐姐,你在说什么啊?我怎么听不懂?”
文春梅猛然上前,一把薅住文红珠衣领子:“是你偷了我的准考证!”
付立新见此,立即起身阻止:“文春梅,你没有证据,不要胡乱污蔑人。”
文红珠亦是双目含泪,委屈巴巴说道:“立新哥,你都不知道,姐姐从小就爱丢三落四,以前就老爱冤枉我,现在准考证丢了,又怪到我的头上!”
她竟然不肯承认!
文春梅已经气得理智全无,抬手就要打文红珠。
可却被付立新拦下,他将文红珠护在身后怒斥:“你疯了?”
文春梅浑身发抖,还想上前,就被付立新狠狠推开。
“文春梅,你别太过分了!”
“是你自己没看好准考证,怎么能冤枉你妹妹!”
文春梅眼睁睁看着付立新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,又拉着文红珠走出家门。
她想追出去,想为自己讨个公道,眼泪却如珠子般串串滴下。
心口痛得抽搐。
她大口呼吸着,跌坐在冰冷地板上。
几乎是崩溃的痛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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