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办法,现在离了婚她的处境只会更难,所以不管怎样,文春梅眼下都要守住这段婚姻。
“我不能离。”文春梅说得没底气。
付立新却连看都不想正眼看她,转过身去:“这婚,不离也得离!”
这时,付母走进门,正好听到这句话,她直接厉声斥责道:“谁准你离婚的?!”
付立新一怔,随即不悦地皱眉:“妈!”
付母拍了拍文春梅的肩膀:“你先回房去。”
文春梅心情沉重地低下头,他们说的事和她有关,她也想留在这里。
但现在,她只能顺从地听付母的话。
她走进房间,贴着门,听着付母和付立新的争论。
“付立新,你现在正是升营长的关键时刻,眼下离婚对你影响有多大,你考虑过吗?”
付立新语气强硬无比。
“我知道,但那又怎么样?不是红珠,我宁愿一辈子不娶!”
“我压根不爱文春梅,也永远不可能爱她。”
“她那样的女人,我连看都不想看,更不要说一起生活了。”
他的话语伤人,像一把刀刃狠狠插进文春梅心上。
她在付立新眼里,竟然这样不堪?
文春梅脸色苍白到没一丝血色,几乎想冲出去告诉他自己愿意离婚。
下一刻,就听付母撂下警告:“除非我死,否则这婚决不可能离!”
长久的寂静后,文春梅只听到摔门而出的声音。
付母亦是部队军人,又安抚了文春梅几句,便离开了。
文春梅一直等在客厅,想和付立新说几句话缓和关系,也和他解释清楚她嫁过来的始末。
直到深夜,付立新才回来。
他踩着军靴走过来,脚步沉重,一下下像踩在她的心上。
他身躯高大,气息迫人,看着文春梅的视线却冰冷无比。
一阵沉默,文春梅决定先出声打破:“你回来了?”
她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迎上去:“离婚的事,我可以答应你,不过得等到一年后,因为我
话没讲完,被付立新打断。
这一次,他看向文春梅的眼神竟是无比厌弃:“别做戏了!”
“你母亲将前因后果都与我说了!”
文春梅一怔。
“真没想到,你为了破坏我和红珠的婚姻,能这样不择手段!”
付立新冷沉开口:“红珠落水,是你推的!她和宋春发那些婚前传言也是你传出去的,就是为了败坏她的名声对不对!”
文春梅惊愕不已,不敢相信后妈竟然编造出这种谎话来污蔑自己。
她赶紧解释:“她落水时我并不在场,并且,她与宋春发真的是婚前就……”
“闭嘴!”
付立新冷斥一声,本就对文春梅不存好感,此时听到她诋毁文红珠更是厌恶。
他与文红珠幼年就有过情谊,尽管多年未见,可付立新的喜欢却始终没变,而文红珠说自己对他也一样。
文春梅浑身发冷,她攥紧手大声道:“我说的都是真的,没有半句虚假。”
付立新闻言,冷冽面容却蕴上愤怒,指骨作响,克制地紧闭了双眼。
“和你这样的人,多说无益。”
不想再和眼前这个虚伪心机的女人争辩,付立新睁开眼,径直走到衣柜前,拿了属于自己的衣物。
和她同处一个空间,都让付立新倍感不适。
到门口时,他嫌恶地看了她一眼,头也不回去了客房睡。
付立新走后,房中安静得可怕,文春梅无力地坐在床沿紧闭双眼。
重生一场,她现在好像从一个深渊,跳入了另一个泥潭。
窒息感扑面而来,文春梅喘不过气。
她深深吸气,给自己打气。
不管怎样,要把日子过下去。
一年,只要一年,一年后,不要付立新说离婚,她自己主动离开!
第二天,文春梅早上醒来,照例做好早餐。
付立新洗漱完走出客厅,出门想去部队,她叫住他:“吃完早餐再走吧。”
她面无表情,也没半分情绪,仿若昨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。
而付立新却皱皱眉,拒绝得干脆又伤人:“不用了,不想和你这样的人同桌吃饭。”
文春梅心刺了刺,并未强求,只勉强笑笑:“好。”
付立新离开了,文春梅看着他挺拔的背影,心里有些沮丧,不过她努力放平心态。
就当是同居舍友,她至少也要试试能不能打好关系。
晚上付立新回来,桌上的饭菜很丰盛。
付立新走到桌前,发现碗下压着一张字条,他拿起来看了眼。
——我先回房了,饭记得吃。
付立新眉凝得像结了霜,瞥了一眼,桌上都是他爱吃的菜。
以为做这些,自己就会接受她吗?
付立新冷冷地撂下纸条,没碰那些饭菜,头也不回去了客房。
可第三天第四天,文春梅皆是如此。
这天,付立新回家早了些,文春梅正好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。
看到他,文春梅愣了愣,先移开视线:“你先吃,我回房了。”
眼看她就要离开,付立新叫住文春梅:“等下!”
文春梅停住脚步,很快,听到付立新冷沉的声音:“以后都不要做这些,我不会吃的,浪费粮食!”
他说完,径直去了客房。
留下文春梅脸色苍白,苦笑一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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