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批军装足有上千箱,平时都是十几个男人运送。
文春梅不想被开除,于是咬咬牙:“好,我去。”
她借了厂里的三轮车,先搬出几十箱军服,然后一趟趟的运送。
忙活到天黑。
文春梅强打精神推着最后一车往部队走去。
而这边,付立新被惩罚,已经罚站了一整天。
等到写完检讨书交给陆团长,已经快天黑了。
陆团长瞥了一眼检讨书,继续呵斥:“你这是思想觉悟不够,都是夫妻了,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?”
付立新紧抿薄唇一言不发。
正在这时,外面传来一声“陆团长”。
很快,文春梅出现在门口。
她穿着青色厂服,一头油亮的黑发编成两个麻花辫,面容清丽,眉宇间有几分英气。
“陆团长,这次的军装麻烦您签收一下。”
她说完,目光落在付立新身上,愣了下,假装不认识一般。
付立新也看向窗外,不愿和文春梅有任何眼神交流。
见是文春梅,陆团长态度好了起来:“哦,是小文啊,好,我马上签。”
他签了字,文春梅收起收货单,转身出门走到三轮车前开始卸最后一车货。
她咬着牙关,吃力地将箱子搬下来,擦了把额头上的汗。
陆团长带着付立新也跟了出来,见付立新像个木头,动也不动。
心里急得不行,直接上手就是一拍:“你个大男人,去帮忙啊!”
付立新抿紧薄唇,不甘愿的上前帮忙,他力气大,三下五除二卸完了货。
清点完,文春梅没言语,一刻也不想多呆,见货送到骑上车就走。
陆团长使了使眼色,见付立新不动,只能强硬命令。
“去!好好哄哄小文同志,夫妻关系解决不好,你也别归队了!”
付立新实在拗不过,只能硬着头皮追出去。
而文春梅这边,已经骑着车出了部队。
到一处路口,突然看见有个女人急切跑上了马路。
她哭喊着:“救命,救命,抢孩子了,人贩子抢我孩子了!”
文春梅眉一拧,就看见不远处,一个中年男人抱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正在逃跑。
顾不得其他,她立刻骑着车加速追出去。
人的脚步比不过车,很快,文春梅便逼近了。
她定睛一眼,从车上跳下来,死死抓住男人不让他走,嘴里怒斥:“把孩子放下!”
“疯女人!”
那人抱着孩子几经推搡推不开文春梅,突然往口袋摸了摸,摸出一把匕首来。
他面露凶光,朝着文春梅狠狠扎过去!
文春梅吓得紧紧闭上眼。
她以为自己躲不过了,没成想刀子并没有往自己身上扎过来。
她睁开眼,赫然看到付立新。
他面容冷峻,眉锋凝起,竟然为文春梅挡下这一刀。
刀刃扎在他的手臂上,鲜血汩汩而出。
文春梅惊恐地看着这一幕,怔了片刻,才想起来将孩子抢到手上。
而付立新忍痛制服人贩子,动作狠厉,三两下,就听到人贩子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路人都赶来帮忙,将人贩子扭送到派出所。
女青年惊惶地跑过来,将孩子抱住,哭着向付立新和文春梅说:“谢谢,谢谢你们!”
文春梅却注意到付立新的伤。
连忙拉着去卫生院。
付立新反驳不能,乖乖处理完伤口
文春梅还在担心地询问:“医生,会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啊?他是军人,可不能对手有什么影响……”
医生淡定回答:“没伤到骨头,及时换药,好好在家休养一月就行。”
文春梅这才松了一口气,又跑出门去缴费。
付立新看着她为自己忙前忙后,又想起她刚刚奋不顾身冲上去救孩子的模样,心里升起些动容。
他开始怀疑,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。
或许,她并不是她后妈口中心肠歹毒的女人……
付立新文春梅从人贩子手中抢下孩子一事,受到了大力表扬,军服厂领导再也不提开除文春梅,陆团长也特许付立新在家养伤一月。
晚上,文春梅做好饭菜,两人迎来结婚以来第一次同桌吃饭。
饭桌上,气氛依旧怪异。
两人起先没说话,都在埋头吃饭。
是文春梅开口先打破沉默,她犹豫着开口:“今天的事,谢谢你。”
付立新抬眼看她:“谢什么?”
文春梅的视线落到他的缠绕纱布的手臂上:“要不是救我,你也不会受伤。”
她说着拿起碗,盛了一大碗鲫鱼汤递给付立新。
“医生说喝这鱼汤,对你伤口恢复有好处,你多喝点。”
付立新轻咳一声,接过碗喝了一口,汤汁鲜美,她手艺不错。
吃完饭,文春梅收拾碗筷,付立新则去了浴室洗澡。
文春梅从厨房出来时,看到付立新坐在沙发上。
他裸着上半身正在上药,古铜色的肌肤,背脊宽阔肌肉线条分明。
文春梅上前:“我帮你吧。”
付立新愣了下,没等反应过来,药已经被文春梅拿走。
她动作轻柔地帮付立新上药,低着头很专注。
两人靠得很近。
从付立新的角度看过去,她皮肤白皙鼻尖翘挺,莫名的,他心里升起一丝异样感觉。
突然,手臂刺痛剧烈,付立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文春梅一惊,连忙抬眼:“对不起,我是不是弄疼你了……”
付立新双唇抿紧摇摇头,声音低哑:“没事,你继续。”
四目相对。
文春梅莫名不好意思,连忙低头继续手上的动作。
接下来的日子,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。
白天,文春梅到军服厂工作,下班除了买菜做饭外,她还会去废品厂找书来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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